（一八）绣被焚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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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但敬亭还很好奇书里的事，“小说里全是男人，为什么偏叫陆渺儿姨娘？”

&esp;&esp;“渺儿准确来说是双性。一种只存在于小说里，又男又女的人。”小钟道。

&esp;&esp;难以比附现实的设定让敬亭更为不解，“类似《聊斋》里面的阴阳人？”

&esp;&esp;小钟想了很久，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讶异的话，“我觉得是一种本该被平等对待，却因与生俱来的不同而遭受物化的人。‘我把他当知己，他却只想上我’，类似这样的感觉。”

&esp;&esp;敬亭怜惜地揉揉她的头发，“怪不得你想要男的小妈妈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才没有要。”

&esp;&esp;容易激动的小钟又气呼呼的地炸毛。

&esp;&esp;明明说得不对，可她就是感到内心有某处幽微的柔软被戳中。

&esp;&esp;再往后一连几天，敬亭夜里闲下就在读这本书，有时还拉着小钟品鉴里面的剧情。

&esp;&esp;“这个温清远怎么一点不会做人，活该要被儿子绿。人陆渺儿分明是要他哄，结果他做的什么畜生事？怎么也不该火上浇油啊。哎哟，真是气死我了。不过他臭骂酸腐老学究真痛快，这点像我……”

&esp;&esp;小钟追这本书的连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，古色古香的措辞对当时的她还太难，只能看个半懂，剧情已忘了大半。她接不住敬亭的话。无论敬亭说什么，她都只能糊弄叁连，原来如此，你说得对，就该这样。

&esp;&esp;小说的事又让家里有话可聊，焉知非福。小钟还帮敬亭注册同人网站的账号，让她有空自己在上面探索吃粮。结果没过几天她就玩得比小钟还溜，各种“隐藏”的高级操作都给她发现了。

&esp;&esp;但小钟也感觉得出，光是小说本身，敬亭其实没那么感兴趣。为了看文，一把年纪还要去弄懂哨向、abo乃至forkap;cake之类复杂的生物设定，也属实累人。可她以为小钟关心这些，所以充满热情地研究。比起她来，小钟的了解反而只是路过看了眼的程度。

&esp;&esp;某天敬亭说，她在网上结识了可爱的年轻妹妹，十九岁，跟小钟差不多大。她要好好学习现在年轻人的世界。既然能跟妹妹成为朋友，也一定能跟小钟好好相处。

&esp;&esp;是的吧？

&esp;&esp;这些天陪伴敬亭冲浪，小钟在网络上，却悄悄地、无心地打开一扇真正通往成人世界的任意门。

&esp;&esp;在那个性感又怪诞的世界里，小钟看见自己真正想要创作的画。